在Manulife Financial Asia Limited v Kenneth Joseph Rappold & Ors [2024] HKCFI 989一案的最新判决中,香港高等法院考虑了原告禁止前雇员为竞争对手工作的申请。原告的申请依据雇佣协议中的12个月竞业禁止条款,判决中关于竞业禁止条款可执行性的详细讨论是与雇主和人力资源人员相关的及应被仔细考虑。
简要事实
原告是一家在Manulife(“宏利”)亚洲分部经营的保险公司。根据2018年1月签订的雇佣协议(“雇佣协议”),第一被告是宏利亚洲首席财务官(“Rappold”),该协议包含以下竞业禁止契约(“NCC”) :-
“您同意,在未经公司或宏利事先书面同意的情况下,您在受雇于公司期间以及自愿终止雇佣关系后的12个月内的任何时间,不会以类似身份受雇于竞争对手。
“类似身份”是指与您受雇于本公司或宏利有关的相同或类似职位。
“竞争对手”是指从事或计划从事以下业务的任何个人或公司:(1)与本公司或宏利及其附属公司和子公司的全部或部分业务相同或相似,包括但不限于提供金融保障、财富管理、资产管理和其他金融产品和服务;或(2)涉及向本公司或宏利及其附属公司和子公司销售或提供全部或部分相同或相似的产品、流程、程序或服务,或在您受雇于本公司期间本公司或宏利及其附属公司和子公司积极考虑的产品、程序、程序或服务……”
在宏利工作了大约5年后,Rappold自愿辞职,并于2023年10月31日终止了与宏利的雇佣关系。
大约在2024年1月中旬,Rappold通知宏利,他打算加入保诚。Rappold的律师还征求了原告的同意,即Rappold可以在2024年3月1日(即NCC期的12个月内)开始在保诚工作,但宏利不同意。
在Rappold于2024年4月2日加入保诚之前,宏利于2024年3月26日通过传票提起诉讼,并提交临时禁制令救济传票。2024年3月28日,宏利单方面申请临时禁制令。
法院的考虑
在本案的现阶段,法院承认,在对宏利的传票进行全面听证之前,没有严格的案情门坎(关于成功的机会)来考虑是否授予临时禁制令。正确的方法是,如果事实证明判决是错误的,那么采取哪一种途径看起来不公正风险会较低。
与此同时,法院对当事各方各自案件的相对案情的临时意见将有助于决定便利的平衡点在哪里,以及哪种途径的不公正风险较低。
适用原则
关于雇佣合同中限制性契约可执行性的原则在双方之间没有争议,如下所示 :-
(a) 任何NCC都是不可执行的,除非寻求执行该NCC的雇主能够证明(i)它符合各方的利益和正义;以及(ii)其范围不超过保护雇主合法商业利益所合理必要的范围;
(b) 确定NCC合理性的时间为合同订立的时间;
(c) 契约的期限越长,其地理范围越广,就越难证明它是合理的。
法院的判决
法院在驳回临时禁制令的申请时,考虑到以下情况 :-
1. NCC的可执行性
NCC缺乏地理限制,因此成为一个世界性的契约,这本身就是一个“显着的特点”。这初步要求宏利须要有正当理由,而且契约“范围太广,无法强制执行”。法院认为,对Rappold的限制既不合理,也不是保护宏利的合法商业利益所合理及必须的。
另外, 就证据的状态,法官也不满意宏利有相当好的机会能够在审判中证明12个月的限制是合理或正当的。
2. 宏利的理由
宏利辩称,NCC是为了保护Rappold在受雇期间拥有的机密信息和知识,如果这些信息和知识被披露给新雇主,将对宏利的业务会造成重大损害。然而,
(a) 宏利无法证明限制Rappold在宏利没有经营或有积极经营计划的国家和地区工作的全球竞业禁止契约是合理的;
(b) 没有理由证明NCC的12个月限制期以及所谓的机密信息如何在12个月内被用来对宏利造成重大损害;
(c) 由于《雇佣协议》中有明确的保密条款(“保密条款”),12个月限制的必要性进一步减少;和
(d) 缺乏“时间性的后障”,因为NCC适用于Rappold在宏利工作5年期间所做的所有工作,而不是Rappold最近所做的工作。因此,对员工最近没有参与的活动进行限制是不合理的。
3. 便利性的平衡
关于便利性的平衡问题,
(a) 限制Rappold在保诚工作将对他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因为他将失去一个难得的、有吸引力的机会。如果Rappold不得不等待12个月的时间,他“极有可能”会失去这样的机会,如果Rappond先生失去了保诚的高管职位,他的职业前景可能会受到更深远的影响,而这些影响无法用金钱来量化。
(b) 即使没有授予临时临时禁制令,宏利也没有证明出对其业务造成不可挽回损害的明显风险。
(c) 鉴于Rappold明确承认其继续受到保密条款的约束,并提出提供保密承诺,法院认定其将在过渡期内为宏利提供合理的保护。
作为附带评论,法院指出,如果宏利在双方关于友好解决方案的谈判破裂后确实担心NCC的违约,宏利本可以更早申请临时禁制令救济。相反,宏利等了一个月才发出传票。宏利延迟寻求临时禁制令救济已经对Rappold的就业计划造成了干扰,令他在保诚的开始日期从2024年4月2日推迟到2024年4月22日。
要点
由于在雇佣协议中常有竞业禁止条款,重要的是要注意,法院不会重新起草限制性契约,也不会推论一个条款来保存限制雇员在雇佣终止后行为的契约。因此,必须认真起草竞业禁止条款,以在合理性、期限和地域范围方面符合上述法律原则。过于笼统的竞业禁止条款可能无法执行。雇主还应不时审阅竞业禁止条款,以确保这些条款与保护其合法商业利益相关且是最新的。此外,在向法院申请临时禁制令救济时,时间至关重要,因为本案中法院认定,如果宏利确实担心NCC的违约,宏利申请的延迟并没有使宏利处于有利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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